大侠魂之第八章灵堂遇险谜中谜_第1章:情色小說 姊夫

時間:2024-01-12 01:55:14 作者:情色小說 姊夫 熱度:情色小說 姊夫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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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八章灵堂遇险谜中谜匆忙数日已过,今天傍晚时分,南阳府北门之外,来了云中山的华家二少爷。华云龙风尘仆仆,却掩不住他那俊美的外貌,宝马轻裘,佩剑持扇,依旧是那副贵公子的模样,一丝也不见劳顿疲劳之色。此时华灯初上,夜市刚才开端,华云龙控辔徐行,直向城中走去。

街上行人如织,那红马一如它的主人,高视阔步,串铃“叮当”,大摇大摆,一副目中无人的神态。须臾,红马在“高升阁”客栈门首停下,众伙伴前呼后拥,将华云龙迎入店内。这“高升阁”乃是南阳城中首屈一指的客栈,华云龙选定房间,盥洗过后,酒食业已送来,那店小二打了一躬,方待退去,华云龙将手一招,说道:“伙伴慢走,我有话问你。”

那店伙伴趋前一步,陪笑道:“公子爷要问什么?”

华云龙端起酒杯,饮了一口,道:“我向你侦察一个人。”那店伙伴满脸堆笑,道:“公子爷侦察什么人?”

华云龙道:“此人大大著名,复姓司马,讳叫长……”

那店伙伴表情一变,结结巴巴地道:“公子爷……”

华云龙表情陡沈,突兀喝道:“简便地讲,司马员外的府第在什么地点?”

那店伙伴微微一怔,随即低声说道:“东大街,出门向右走,第三条街就是,府门前……”

华云龙左手一扬,截口道:“够啦。”接着取了一块碎银,递给店伙伴,道:“这个赏你。”那店伙伴接过银子,大喜过望,连连道谢而去。

华云龙自斟自酌,心中暗黑市算,忖道:“司马叔爷暴毙的资讯传遍江湖,在这南阳城中,怕不更是颤动一时的大事,但众说纷乱,全是谣言流传之言,谁也不知真凶是谁,要想找出那杀人的凶手,恐怕要大费周章。”二鼓三点,街上响起更梆之声,华云龙佩好宝剑,带上房门,悄然上屋,直向东大街奔去。不需一会儿,找到了司马长青的宅第,飘然落在宅院之内。黑沈沈的宅院,寂然无声,给人一种凄凉阴沉的感到。华云龙绕向后宅,了一,看出宅内已无人栖身,方始回前院,用手一推,院门应手而开。

步入屋内,漆黑中,一阵刺鼻的油漆和石灰香味扑入鼻内。他好像嗅到逝去的香味,激棱棱打了个寒颤,浑身汗毛直竖,匆忙取出火,燃起火光。明亮下,触目是一方素幔,幔后两口棺材,幔前一座灵案,司马长青佳耦的神主牌位放在正中,旁边一盏油灯,近案一看,方知灯油已经燃尽,只剩下两堆烛泪。

华云龙连连蹙眉,游目四顾,发明尚有从未焚化的金银纸锭,当下燃起一堆纸锭,权当灯光之用。那司马长青号称“九命剑客”,年青时便有鼎鼎之名,是华云龙祖父的盟弟。华云龙暗暗忖道:“既已到此,应当拜祭一番。”当下便在棺前跪落,拜了几拜,本想祝祷几句,见到盆中纸锭燃尽,火焰将灭,急速添注纸锭,也顾不得祝祷了。

蓦地轰然声响,屋门被风吹开,一阵阴惨惨的凉风扑入屋内,刮得燃烧中的纸锭四下散飞,火焰一闪而灭。华云龙吃了一惊,心头猛然泛起一阵寒意,但在那纸灰飞散、火焰将灭之际,他好似见到灵幔之后,有一个妇女的影子。这时,华云龙定下心神,擦了擦掌心的盗汗,沈声说道:“灵幔后是哪一位?”

寂然一会儿,云幔后响起一个哀戚的声音,道:“妾身尤氏,公子贵姓大名?”

华云龙眉头一蹙,道:“鄙人华云龙,落霞山庄来的。”

只听那尤氏幽幽说道:“事实上是二公子。”火光一闪而亮,素幔之后,出一位浑身重孝、满脸悲戚之色的妇人。那妇人花信年华,容貌甚美,此时浑身素服,额上勒着一道白绫,愈发显得清丽感人。

华云龙立在灵案之前,举目望去,见那尤氏右手掌灯,左手抱在怀中,似是抱着一个婴儿,不觉心中一动,暗暗忖道:这尤氏身侧重孝,定是司马叔爷的亲人,但不知她抱着的婴儿是谁的孩子?思忖中,那尤氏已将油灯放置在灵案之上,缓缓过身来。

华云龙视线一瞥她怀中所抱之物,心头猛然一跳。事实上那尤氏抱着的并非婴儿,而是一头黑猫。那黑猫毛色深黑,油光闪亮,黯淡的灯光下,那双活泼的眼睛金光引人注目,令人心悸。只见那尤氏裣衽一礼,缓缓说道:“二公子到此,是奉命而来么?”

华云龙匆忙冷静心神,还礼道:“鄙人奉家祖母之命,特来拜祭司马叔爷。”

尤氏道:“我家姑娘已到宝庄了?”

华云龙点一点头,道:“不知夫人与司马叔爷如何呼叫?”

尤氏垂目望地,道:“贱妾乃是老员外的侍妾。”

华云龙暗暗忖道:“司马叔爷尚无子嗣,蓄妾求子,也是人之常情。”当下重行大礼,道:“事实上是二夫人,请恕晚辈失礼之罪。”

尤氏身形一侧,道:“贱妾不敢当此大礼。”

华云龙心念一,道:“府中只剩下二夫人一人了么?”

尤氏悠悠一叹,道:“姑娘离家之日,已将婢仆悉数解散,贱妾感念老员外的恩德,独自在此守灵。”

华云龙肃然起敬,道:“二夫人重情尚义,晚辈佩服万分。”

尤氏一声感叹,似欲谦虚几句,忽然垂头沈吟,半晌方道:“二公子赶来寒舍,除了祭祀我家员外,还有其它事么?”

华云龙道:“晚辈奉家父之命,赶来南阳,一者拜灵,二者查缉凶手。”

尤氏秀眉一蹙,道:“华大侠并不亲身下山?”事实上江湖上无人知“帝王剑”华天虹已于十年前过世,这也是华家有意对外秘而不宣。因此华云龙道:“家父已将查缉凶手之责交付晚辈了。”尤氏闻言之下,脸上擦过一丝异样的表情,但只一瞬,重又恢复了哀惋凄冷的模样。

华云龙暗暗忖道:她是看我青年,料我能力有限,不堪当此责任了。念之中,感到尤氏怀中那黑猫,双目金光闪闪,一直盯着个人,充实了敌意,不禁朗声一笑,道:“夫人爱猫?”

尤氏道:“家破人亡,孤零一身,这黑儿是妾身唯一的伴侣了。”华云龙暗道,事实上那黑猫也著名字,倒也有趣。

但听尤氏道:“我家员外是武林著名之士,一身技艺,固然比不上令尊大人,但也算得一流高手,或许阴谋我家员外的人,自非泛泛之辈,华大侠不愿意出山,只派二公子前来查案,未免……”她似不愿多讲,话未说,突兀一叹而止。

华云龙微微一笑,道:“夫人安心,晚辈即使不才,竭尽所能,自负必能报命。”

尤氏一叹,道:“二公子既然成竹在胸,妾身也无话可说。”

华云龙道:“尚望夫人指导。”

尤氏冷冷地道:“妾身所知之事,我家姑娘谅必早已叙述清楚。”

华云龙暗暗忖道,看来这尤氏遭逢大变,脾气颇为极端。心中在想,口中说道:“晚辈传闻,司马叔爷惨遭不幸,伤痕在咽喉上……”

尤氏接口道:“老夫人也是一样。”

华云龙道:“灵柩尚未固封,晚辈想看看伤处的情况。”

尤氏漠然道:“左面是老员外的灵柩,右面是夫人的。”话声中,拿起案上的油灯,移步朝棺木行去。

华云龙到了左面灵柩之侧,双手把住棺盖,预备揭开。尤氏立在华云龙右边,左手抱着那“黑儿”,右手高举油灯照亮。华云龙正要揭开棺盖,鼻尖突兀嗅到一种淡淡的粉香。那是一种极品宫粉,珍稀异常,平常人家,有钱也难买到。华云龙身世世家,自幼风流,专门爱在脂粉堆中鬼混,对妇女常用的脂粉自然十分行家。他微微一怔,嗅了嗅,察觉那香味来自尤氏身上,不禁暗暗可笑,心想:难怪这尤氏能讨司马叔爷欢心,事实上确有可人之处。

忽听尤氏道:“二公子为何犹豫了?”

华云龙莞尔一笑,双掌用力,便待揭开棺盖,突兀,别有用心头一动,忖道:差池,这尤氏既然为夫守制,为何还用脂粉?司马叔爷死去十余日,残留在身上的脂粉,应无这般浓厚。念至此,不觉又忖道:“嗯,彻底差池,一个新丧夫主,哀伤逾的女子,怀中抱着一头黑猫,成何体统?”他本是精灵离奇的少年,先前从未动疑,倒也不感到什么,此刻多疑一动,顿时感觉马脚百出,事事可疑,大大的不合常情。

但听尤氏感叹道:“老员外死状极惨,二公子不看也罢。”

华云龙随声应道:“正是,正是。”突兀话锋一,又道:“灵堂之内,应当有一盏长明灯才是。”

尤氏先是一怔,随即幽幽一叹,道:“贱妾遭此大变,六神无主,一切都忘了。”

华云龙心中暗道:眼泪总不应该忘掉,我可没有见着你的泪水。他突兀大声喝道:“夫人留意,晚辈开棺了。”双手用力,猛地翻开了棺盖。

棺盖一开,扑鼻一阵石灰香味,在那浓郁的石灰香味其中,尚还夹杂着一股淡淡的花香。华云龙嗅觉之灵,高人一等,鼻端一触那夹杂的香味,心头已是雪亮,当下敞声怪叫道:“哎呀,好香,好香。”皱起鼻头,猛然嗅了几嗅。

那尤氏愣了一愣,不寻常棺木内散发的毒气怎会毒不倒这纨绔小儿,不禁大惊失色,右手一沈,油灯猛向华云龙脸上砸去,左腿一抬,袭向华云龙的腰际。华云龙哈哈大笑,右手一撩,霍地抓紧尤氏的臂膀,将那尤氏往棺木按去。

棺盖揭开后,尤氏一直闭住呼吸,这时手臂奇痛,惊急交迸,脱口一声娇呼,一股毒气扑入鼻端,霎时昏死过去。这乃是一瞬间的事,华云龙应对尤氏,绰绰有余。哪知突兀之间,一股劲风凭空而至,袭到了身后。华云龙骇然一惊,一时光不容细想,身形一纵,闪电一般窜了开去。只听“嗤”的一声,华云龙背上的衣衫,已被撕去了一片。

这时,灵堂中漆黑如漆,伸手不见五指。华云龙人未站定,那股劲风已复跟踪袭到,华云龙匆忙横闪一步,避过了那劲风的突袭。他身世武林世家,对那闪避让位的工夫自有独到之处。这一刻,他已辨出突袭个人的,正是那尤氏抱在怀中的“黑儿”。他不禁又好气又可笑,眼看那两道黄澄澄的明亮再一次窜了过来,急速身形微侧,一脚踢去。那黑猫原是西域异种,久经调教,擅长扑斗。华云龙一脚踢去,居然从未踢中,那黑猫扑地一,反向华云龙右腿袭来。

华云龙哈哈一笑,道:“小畜牲,少爷今天非活捉你不能。”他童心大起,双腿一屈,蹲了下去,左手摸着背上破碎的衣衫,右手疾若电掣,直向那黑猫颈上抓去。

蓦地,灵幔之后响起一声尖厉的哨音。哨音十分短促,那黑儿闻得哨音,顿时贴地一,直往灵幔之后窜去。华云龙大喝一声:“哪里逃。”扑身一捞,抓紧了黑儿的尾巴,出乎意料那黑儿身子一扭,一口咬来,吓得华云龙大叫一声,缩手不叠。

只听一阵急促的步履之声,瞬便归于静寂。华云龙闪电般扑了过去,察觉灵幔后有座小门,门后一条甬道,追出甬道,仇敌已失踪迹,那黑儿也已不知去向。华云龙怔了怔,游目四顾,一无所见,突兀想起自称“尤氏”的女子仍然昏迷在灵堂之中,急速返回灵堂,亮起火折,一看之下,哪里还有“尤氏”有影子,显然就在这眨眼之间,已被伙伴救走了。

棺盖早被翻开,一阵阵浓郁的石灰香味,夹杂着那股淡淡的桂花香味,散发开来,令人欲呕。华云龙闭住呼吸,朝棺内尸体望去,司马长青的尸体,经历妆扮,此刻已看不出可疑之处。华云龙伸手翻开衣领,始见咽喉上面有一个酒杯大小的窟窿,那窟窿齿痕宛然,历历如新,显然确是被动物咬断喉管,昏倒而死。蓦闻“嗖”的一声,灵案下窜起一条人影,疾若劲矢,直往门外窜去。

华云龙纵声大笑,道:“哈哈,你们好大的胆量,也太轻视你家二爷了。”他顾不得盖上棺盖,纵身疾跃,如影随形一般,追出了厅门。

星光下,只见那人影体态窈窕,婀娜多姿,一身黑色劲装,腰际斜插一柄短剑,事实上竟是一位年方二八、楚楚感人的少女。华云龙伸手在那少女肩头一拍,道:“喂,还不乖乖地站住?”

那玄衣少女步履踉跄,连窜数步,几乎跌仆在地,所幸眼前是道院墙,她伸手扶住墙壁,始才将身躯站稳。她忽然取出手帕,捂住小嘴,连连咳嗽,连眼泪也咳了出来。事实上这少女屏住呼吸,躲在灵案之下,那灵案有桌围罩着,不易为人察觉,但因闭气过久,被棺木中散发的毒气侵入眼内,少女抵受不住,被迫冲了出来。

华云龙双目炯炯,朝那玄衣少女上下打量,心中暗道:这丫头面薄腰细,袅袅婷婷,倒是个佳丽胚子。别有用心头在想,口中笑道:“二爷并未伤你啊,你干吗落泪?”

那玄衣少女脸上泛起一抹红晕,突兀抽出短剑,沈声道:“姑娘与司马家命案无关,咱们河水不犯井水,你让我走。”

华云龙朗声大笑,道:“既与命案无关,你躲在灵堂之中干什么?”玄衣少女冷冷一哼,娇躯一晃,便朝大门掠去。华云龙哈哈笑道:“话未注解,为何急于要走?”身形一闪,挡阻了少女的去路。

玄衣少女似算定他会如此,短剑一振,忽然刺去,同时双足一顿,倒射而起,娇躯扑向院墙。华云龙大笑声中,举手一抓,抓紧了短剑的剑尖。这短剑光华闪闪,乃是一柄截金断玉的宝刃。华云龙抓在手中,恍若无物。那少女身形业已纵起,却舍不得丢弃兵刃,只得真气一沈,落下地来。

华云龙将手一松,笑道:“姑娘贵姓,芳名能否见示?”

玄衣少女惊急交加,道:“我已宣示在先,与司马家命案无关,你为何多问?”

华云龙笑脸满面,道:“鄙人生平最爱与女孩子交际,姑娘若不讲个了解,那就别想离去了。”

玄衣少女微微一怔,道:“哼,名门之后,事实上竟是轻薄之徒。”

华云龙放声大笑,道:“鄙人么,嘿嘿……”

玄衣少女冷冷说道:“你又怎样?”

华云龙一本正经道:“行径怪僻乖张,哪管众人毁谤。姑娘,你遇着了华家二爷,你是倒霉定了。”玄衣少女闻言一愣,心中暗道:这姓华的刁钻离奇,武功却深不能测,我打他但是,脱身不得,如何是好?心中打算,苦无脱身之策。突兀间,一股奇异的感到泛起心头,不禁脸上一热,螓首低垂,羞不自胜。事实上华云龙貌似潘安,俊美无俦,是个十足的美男子。那玄衣少女年方二八,自来少与异性接触,但情窦已开,此刻突兀察觉对方是个俊美少年,不禁大为局促,一颗芳心,怦怦乱跳,莫名其妙地羞赧不已。

华云龙睹状之下,莞尔一笑,忽然从怀中取出描金折扇,“唰”的一声打了开来,摇了两摇,道:“姑娘贵姓芳名?”

玄衣少女秀目一抬,闪电般瞥了华云龙一眼,低声说道:“素不相熟,为何称名道姓。”

华云龙呵呵一笑,道:“姑娘不愿道出姓名,鄙人也不勉强。”他忽然收起折扇,将手一摆,作了个相请的姿态,接道:“灵堂中讲话。”

玄衣少女微微一怔,道:“那棺木之中,藏有剧毒,公子不惧,小女子却遭受不起。”话声中,语气已自软了。

华云龙道:“你如何知道棺中藏有剧毒?”

玄衣少女道:“我已来此多次,这里的安排,我在暗地看得极度了解。”

华云龙道:“姑娘到此干什么?”

玄衣少女脸上擦过一片凄凉之色,道:“小女子另外苦衷,总之,与司马家的命案无关就是了。”

华云龙微一沈吟,道:“好,我将棺盖盖上,你随我来。”司马长青的命案一无线索可循,他发明这位玄衣少女,怎肯容易放过,话声未落,抢先走入大厅之内。厅中一片深黑,华云龙亮起火折,扶起棺盖,从头盖好,朗声道:“姑娘可以进来了。”

玄衣少女站在厅外,见他谈笑自若,丝毫不惧棺中散发的毒气,不禁大为诧异,移动脚步,欲待进入厅内,突兀心头一颤,陡又扭头疾奔而去。华云龙纵声笑道:“我说你逃不了,为何偏偏要逃?”那玄衣少女轻轻一跃,跳上了墙头,陡感腰上一紧,已被华云龙拦腰抱住。

华云龙哈哈一笑,道:“非是鄙人要讨廉价,只怪姑娘太不听话了。”

玄衣少女娇靥一红,羞不自胜,突兀表情陡沈,冷冷说道:“华公子,小女子武功低弱,却非行止不端、不知自重的人。”

华云龙放声大笑,撒开手,举手齐额,肃然道:“姑娘请息雷霆之怒,小生一时糊涂,这厢道歉了。”他果真一揖到地。弄得玄衣少女哭笑不得,歇了一下,始才冷冷说道:“不敢当,公子若是别无指教,贱妾告退。”华云龙心中暗道,此女明明来历不正,却装得一本正经,其中必有奸滑。别有用心中念,口中说道:“司马大侠惨遭不幸,鄙人奉家父之命缉拿凶手,侥幸碰上了姑娘这条线索,鄙人岂能容易放过?”

玄衣少女冷笑一声,道:“事实上公子猜忌贱妾是那凶手的党羽?”

华云龙浅笑说道:“鄙人仅求姑娘指导,岂敢含沙射影、诬赖好人。”他一时讲那玄衣少女是条“线索”,一时又讲她是个好人,其实反反复复,只有一个想法,那是定要从这少女身上获取一些迹象。

玄衣少女自然了解这一点,因之她玉脸含霜,牢牢盯着华云龙,表情极为忿怒。玉女含忿,另外一番逗人遐思的娇媚。华云龙即使不涉遐思,倒是笑颜盈盈,饱餐了一顿秀色。那玄衣少女见他不愠不怒,只是痴痴浅笑,却也对他无可怎样。她想了一下,忽然脸容一整,肃然道:“华公子,你认真定要缉拿杀死司马大侠的凶手么?”

华云龙双拳一拱道:“鄙人奉命,若是不能缉获凶手,澄清疑案,无法回家复命。”

玄衣少女冷冷一笑,道:“好,小女子助你一臂之力。”话声一落,过身便向厅外奔去。

华云龙疑云满腹,但知这位玄衣少女纵非凶手党羽,也必是深知背后原因的人,当下迈开大步,跟随奔去。两人出了城,大致奔行了有半个时辰,来到一处蔓草丛生的野地。忽然,野地蔓草间,显露了一座孤立的茅屋。茅屋孤零零掩映在蔓草丛中,四无途径,景色十分凄凉,更遮盖着一层诡秘的氛围。

玄衣少女,直奔茅屋门前,伸手叩门,道:“薛娘开门。”

茅屋之内,灯光一闪,一个嘶哑的声音问道:“是小姐么?”

玄衣少女冷冷地道:“当然是我。”

茅屋中沈寂了一会儿,忽又听得那嘶哑的声音道:“别的一人是谁?”

玄衣少女怒声道:“叫你开门,为何多问。”华云龙早已听出,屋中讲话之人早已站在门后,但那木门牢牢关闭,迟迟不见启动。玄衣少女似是怒不能遏,冷声喝道:“你找死么?”玉掌一扬,猛力拍去。

但听“呀”的一声,木门应掌而开。灯光一暗一明,但见茅屋一明两暗,当门是间草堂,只有一张破旧的木凳和两把竹椅,陈列十分简陋。草堂无人,那玄衣少女气冲冲奔向暗间,言道:“薛娘,你……”

华云龙接口说道:“姑娘不必找了,薛娘在这里。”

只听一声冷哼,道:“不错,老身在此,阁下的耳目倒也聪灵。”声落人现,门后闪出一条人影,挡阻了华云龙瞧向暗间的视线。

华云龙凝目而望,出乎意料视线一触薛娘的脸孔,不觉浑身一震,一股凉气起自足底,冒上胸口,机伶伶打了一个寒噤。这并非华云龙识得那薛娘,而是那薛娘年龄但是四十出头,满头青丝,肌肤如玉,倒也整洁光洁,可是,她那脸上伤痕累累,十余条光彩艳红、沟壑一般的创痕,布满脸颊,纵横交织,皮肉外翻,望去恐惧之极。此刻薛娘站在华云龙的眼前,视线满含怀疑之色。

玄衣少女闻言回草堂,峻声叱道:“薛娘,你真要找死么?还不退下奉茶。”那薛娘也不回头,又呆呆地瞧了华云龙一阵,始才移动脚步,朝后面厨下走去。

华云龙心神稍定,暗暗留心薛娘走路,见她双足着地,与常人毫无不同地,也不像施展轻功的样子,只是落地无声,仿佛身子没有重量。华云龙固然胆大,此时此地,也有点提心吊胆,暗暗捏一把盗汗。玄衣少女将手一摆,冷冷说道:“华公子请坐。”

华云龙心神一定,嘻笑道:“请坐,姑娘也坐。”

两人差别在两张竹椅上坐下,只听玄衣少女肃然道:“华公子是否知道一帮、一会、一教的事?”

华云龙暗暗皱眉,道:“那是十年以前的事了。”

玄衣少女冷冷说道:“闻说昔年有一个“神旗帮”,一个“风云会”,一个“通天教”,三足鼎立,各霸一方。公子身世武林世家,对于这些掌故,应当十分了解了?”

华云龙微微一笑,道:““风云会”与“通天教”早已覆灭,“神旗帮”也已结束。二十年前的往事,姑娘为何忽然问起?”

玄衣少女答非所问,道:“其后有一个“九阴教”,公子知道么?”

华云龙道:“也曾听人说起,闻说那“九阴教”屡经挫败,亦已风流云散、冰消解体了。”

玄衣少女冷冷说道:“近年来,江湖上突起一个“玄冥教”,公子可曾听人讲过?”

华云龙悚然一惊,道:“何方“玄冥教”?鄙人倒未听人讲起。”

玄衣少女淡然道:“我也是近日方始听人讲起。”

华云龙抱拳一拱,道:“鄙人愿闻其详。”

玄衣少女道:“那一日,我不经意之间,发明一批形迹可疑之人,是我一时好奇,追踪在彼等身后……”

华云龙全神灌输,正在听取对方描述,突兀间,心中陡生一种怵惕之感,面一望,赫然见到那满脸创痕的薛娘,手托木盘,盘中放置两杯清茶,不知何时到了身后。薛娘见他回过火来,顿时移步上前,将两杯清茶放置桌上。华云龙生气暗生,右手一抬,欲待扣住薛娘的手段,含一想,个人先行出手,未免有失身份,于是变想法,安坐不动。

玄衣少女冷眼一望薛娘,挥手道:“退下。”

那薛娘恐惧的脸上,肌肉颤抖了一下,突兀说道:“华公子,请用茶。”

玄衣少女微怒道:“你好罗嗦,叫你退下。”

华云龙心中暗道:“这茅屋充实了鬼气,若不使点霹雳策略,谅她们不愿意就范。”心念滚动,突地放声一笑,端起茶杯,道:“姑娘请往下讲,鄙人洗耳恭听。”碰杯就唇,饮了一口热茶。

油灯就在手边,他茶杯一举,袍袖拂动,那油灯的明亮一闪,几乎灭去。便在那油灯明亮暗而复明之际,华云龙右手小指轻轻一弹,一粒小如粟米的药丸,业已投入别的那杯茶内,薛娘与玄衣少女竟是毫无所觉,这乃是瞬息间的事。

玄衣少女视线一,朝她手中茶杯瞥了一眼,持续道:“我暗地追蹑那批人,见他们潜入司马大侠府中,揭开棺盖,将一种白色粉末洒入棺内,随即将棺盖复原,洋洋自满,预备捉住仇敌。”

华云龙业已试出,那杯清茶中,果真如此下有迷药,当下声色不动,端起茶杯,徐徐呷了一口,浅笑道:“那自称姓尤的女子,是“玄冥教”的属下么?”

玄衣少女点了点头,道:“我也是由他们口中听来的。”

华云龙微微一笑,道:“那尤氏是教主么?”端起茶杯,津津有味的又呷了一口。

玄衣少女冷声道:“那尤氏仅是一名最小的走狗,他们一行共有十余人,便那为首之人,也但是是一名小而又小的头目仅仅。”

华云龙佯作惊讶,道:“哦,姑娘见过那为首之人?那为首之人是男是女?多大年龄?”仰起脖子,将那杯清茶一饮而尽。

玄衣少女道:“我探查数次,始终从未见着那为首之人,但是,闻说此人姓仇,他们称他公子。”

华云龙道:“既称公子,想必年龄不大?”

玄衣少女道:“由他们的谈话判断,那仇公子非可是他们的首领,并且是杀死司马长青的主谋,此人面前尚在南阳,并未离去。”

华云龙忽然大笑,道:“有趣,有趣,华公子大战仇公子。”

“那仇公子仅是“玄冥教”的小小头目,并非“玄冥教”的教主。”玄衣少女冷然一笑,口齿启动,欲言又止。

那薛娘一直站在华云龙身后,并未遵命离去,这时双手缓缓提起,十指箕张,作势欲扑。讵料华云龙猛一面,叫道:“薛娘。”薛娘大吃一惊,身子一缩,疾退一步,那玄衣少女也是心神一凛。

华云龙放声一笑,端起茶杯,道:“我口渴得很,烦你再来一杯。”薛娘微微一愣,接过茶杯,疾步退去。华云龙突又叫道:“薛娘。”薛娘身子一震,过身站定。

华云龙道:“你那茶叶很不错,再给我多放一点。”薛娘那妖怪的脸孔颤抖了一下,点一点头,匆忙向厨下奔去。

事实上薛娘早在茶中投下一种药物,那药物极为厉害,纵是武功绝高之人,饮下了那杯清茶,亦得就地倒下,人事不省。岂料那杯药茶进了华云龙腹中,竟如石沈大海,毫无应验,并且他一杯不足,居然再要一杯,还说茶叶不错,要求多放一点。

玄衣少女暗暗愁急,忖道:“这华云龙刁钻无情,诡诈绝伦,药物毒他不倒,看来只有舍命一拼了。”她正念之中,薛娘已端着一杯热茶,疾步走了出来,垂目望地,默默的放在华云龙的眼前。华云龙似是口渴难耐一般,吃紧端起茶杯,呷了一口,笑道:“听姑娘的语气,那“玄冥教”似是一个组织严密、党羽繁多、行事十分阴险的帮派?”

玄衣少女冷然应道:“想来如此。”

华云龙笑道:“那么,安静了二十年的江湖,岂不又要骚乱不休了?”他好似感叹良深,端起杯子,又呷了一口。

玄衣少女瞧他碰杯几次,对那茶中的药物一丝也不在意,不禁大为懊恼。她心头闷热,也自端起个人眼前那杯清茶,朝唇边送去,口中冷冷说道:“小女子感到,江湖上正在酝酿大变,那司马长青首当其冲,但是替人受过,作了代罪之羔羊总之。”

华云龙佯作讶异,问道:“为什么?”

玄衣少女冷冷一笑,道:“令尊大人雄霸武林,声威之隆,有如日在中天,但仇敌遍天下……”她似是不愿多讲,话犹未毕,突兀顿住,碰杯就唇,就要饮一口茶。

华云龙弯抹角,就是要逗她吃茶,要看她作法自毙的样子,这时见她茶将入口,一时忍俊不住,不禁“卟嗤”一笑,吃紧过脸去。玄衣少女微微一怔,嗔道:“你笑什么?”

华云龙抿了抿嘴,忍笑道:“这杯茶不太干净,姑娘不饮也罢。”这话中既含嘲笑之意,也有暗示之处,一语双关,玄衣少女但知薛娘在茶中放过药物,却不知华云龙也已做过手脚,不禁一声冷笑,口齿一张,又待饮用。

华云龙忍俊不住,又想发笑,但他终究是华家的后辈,日受义理熏陶,血脉之中,也有华家人光明正大的一面,那慈善的脾气、长短的观念,倒是颠扑不破的。便在这一刻间,别有用心头灵光一闪,暗暗忖道:“她一个女流之辈,我要打便打,要杀便杀,为何作弄于她。”念至此,再不犹豫,顿时手臂一伸,玄衣少女但觉面前一花,手中的茶杯突兀到了对方手内,便连杯中的茶水,也未溅出半点。华云龙淡然一笑,放下茶杯,正容道:“姑娘不是鄙人的对手,今天之事,咱们坦诚相见,姑娘道出姓名,若是果真与血案无关,鄙人立刻告辞,不然的话,兵刃相见,鄙人也不礼貌,这茶你就不要喝了。”

玄衣少女闻言一愣,心知那杯清茶必是别有蹊跷,一时诸念杂陈,既感华云龙的技艺聪明两称高绝,凭恃个人主仆,要想对他不幸,那是万分艰巨,心中有一分悲痛愤怒的心情,但又觉华云龙刁钻之中,不失其光明磊落的一面,芳心又有一分钦佩向往的意念,因之木然呆立,竟然不知所措。

突听薛娘怒声道:“恃技凌人,算什么侠义之士?”大步走到桌前,端起茶杯,一仰而尽。

华云龙冷笑一声,道:“你自讨苦吃,那可怨不得人。”

薛娘厉声狂笑,突兀茶杯一摔,十指箕张,猛地扑了过来。她面孔狰狞,原来就令人望而心悸,这时命运行功,浑身骨节劈啪乱响,原先白晰光洁的双手,陡然变得深黑如墨,尖尖十指,长出了寸许,那副张牙舞爪的模样,看了着实令人心神俱震。

华云龙生气横生,身形一闪,飘开两尺,冷冷说道:“武功如此歹毒,定非慈祥之辈,饶你不得。”右掌一挥,淡然还击过去。

但听剑风振动,那玄衣少女一言不发,短剑如同闪电一般,倏地刺到。这一剑来势奇快,逼得华云龙纵身一跃,疾退三尺。薛娘笑声不绝,那嘶哑笑声,恍若鬼哭狼嗥,难听至极。在这野地茅屋之内,一灯如豆,景色凄迷,听入耳中,更觉惊心动魄,恐惧慑人。

华云龙双眉紧蹙,右手一摸剑柄,盘算抽出宝剑,但他自视高尚,感到应对两个女子,其实不值得动用宝剑。就在这略一犹疑之间,玄衣少女短剑一振,又是一剑刺了过来;那薛娘身形一弓,突地厉喝一声,亦复猛然扑到。这主仆二人动起手来,招式合作得极为严密,尤其那薛娘奋不管身,凶悍无比。

华云龙生气上涌,左手一探,径夺玄衣少女手中短剑,右掌一挥,直向那薛娘前额拍去。这一掌疾如电掣,眼看后发先至,就要击到薛娘额上。那薛娘双目圆睁,目中精光暴射,仿佛两支火炬,华云龙一掌击来,她竟然不接不架,仅只脑袋微偏,避过关键,身子反而快速前冲,双臂一合,猛地抱了过去。

华云龙又惊又怒,仓猝之中,身形一矮,闪电般掠了开去。薛娘扑了个空,身形急,如影附形,紧张而上,玄衣少女“唰”的一剑,同时朝华云龙右侧袭到。交手这三招如火如荼,猛恶之极,但倒是眼间的事。忽然间,那薛娘狂叫一声,双手捧腹,一个踉跄,直向华云龙身上撞去。

华云龙身子一侧,左腿陡抬,将薛娘踢倒在地,右手运指如戟,直向玄衣少女寸腕之间点去。玄衣少女短剑挥舞,疾退一步,避过了一指。只听那薛娘哀号不绝,双手捧腹,在地上滚动不已。事实上薛娘在茶水中投入药物,华云龙也在茶水中投入药物,可是,华云龙安然无事,薛娘却腹痛如绞,仿佛肝肠寸断,万箭钻心一般的不适。

华云龙固然刁钻离奇,如此惩办旁人倒是第一遭。目睹薛娘哀号滚动的惨状,心头顿觉不安,飘身上前,一指导去,盘算先闭住薛娘的穴道,再来问话。但听薛娘嘶叫道:“姑娘拼命啊,杀了这小子,老爷的存在就保住了。”嘶叫声中,贴地一滚,张臂向华云龙双足抱去。

华云龙浑身汗毛一竖,怒声道:“华某的存亡,与你老爷的存在有何关系?”飞起一脚,将那薛娘踢出丈外,她的身子直向厨房摔去。玄衣少女欺身进击,突兀一剑,猛地袭了过来。

华云龙怒不能遏,左手夺剑,右手一指导去,口中喝道:“迅速将话注解,姓甚名谁?何人的女儿?有何苦衷?为何定要取华某的存在?”话声中,双掌翻飞,牢牢强迫不舍。

那玄衣少女此时双目噙泪,短剑狂挥,步步撤退,但却咬紧牙关,无言不语。突兀一阵浓烟冲入草堂,灶上闪起一片火光。若论华云龙的武功,料理这玄衣少女绰绰有余,可是在他骨髓之中,暗藏着风流的本质,与青年美貌的女子动手,不自觉的独特手软。

他一心只想夺剑而不伤人,急促之间,那便难以如愿了。眨眼间,火光扑入了草堂。忽见薛娘披头散发,嘶声大叫,双手高举两支燃烧的火把,发狂似的由厨下扑了出来。华云龙惊急交迸,出指如风,倏位置在玄衣少女肩井之上,左手一翻,夺下她手中的短剑。

薛娘大吼一声,火把一挥,猛地向华云龙脸上扫去。华云龙短剑一摆,“唰”的一声,还击过去。那玄衣少女被华云龙点住穴道,双臂下垂,无法动弹,但她双腿尚能事件,这时身子突兀一扑,直向短剑迎去。华云龙瞿然一惊,此时茅屋中浓烟弥漫,火光刺眼,那薛娘疯子一般不管存亡,华云龙只防玄衣少女脱逃,却未料到她寻短见,仓猝之中,拧腰一,避过薛娘击来的火把,就势移开了短剑。

那玄衣少女挺身迎剑,动作又猛又快,华云龙固然速移短剑,玄衣少女的肩头依旧为短剑割破,血流如注,伤势亦自不轻。茅草在房屋中,燃烧极快,眨眼间火势熊熊,已成燎原之势。华云龙心中暗道:“这主仆二人悍不畏死,倒是不优点置。”

他隐隐感到,这二人即使不是“玄冥教”的属下,也必是背景凄凉、遇到惨痛之人,眼看火势已大,匆忙抓起玄衣少女,反身朝外面冲去。薛娘厉笑不歇,火把狂挥,挡阻了去路。华云龙怒声喝道:“不知死活的疯子。”短剑疾振,“灵蛇吐信”,突兀刺去。

薛娘腹痛如绞,全靠一种凶猛的气力支援未倒,这一剑玄奥无匹,薛娘如何抵抗得住。可是,华云龙的视线,忽然触到她那伤痕累累的脸庞,火光照耀下,那脸庞皮开肉绽,汗出如浆,筋肉抽搐,颤抖不已,面色苍白的肤色与血红的疤痕形成强烈的对照,再经火光照耀,更显得触目惊心,恐惧至极。

华云龙突兀想到,不知是谁策略如此残酷,竟然将一个女子的脸面伤成这等厉鬼模样。这念头闪电般擦过心头,想到那下手之人的残忍,手中的短剑,再也不忍刺入薛娘身上,当下短剑一收,左手一挥,将玄衣少女猛然推了过去。

薛娘身子一侧,让过玄衣少女,厉声叫道:“姑娘先退。”她似是定要将华云龙烧死,火把狂挥不歇,仍然挡阻华云龙的去路。

那玄衣少女连窜几步,冲到门边,右腿一抬,就势向大门踹去。轰然一声响,大门被一脚踹开,玄衣少女大步冲出了茅屋。华云龙面朝大门,这时突兀发明,门外已是一片火海,火势比屋中更大。此时,屋顶已经着火,那薛娘狂声大笑,火把飞舞,拼命阻住华云龙奔出屋外。

华云龙真是又惊又怒,当下再不犹疑,短剑一挥,削断了薛娘手中的火把,身形一晃,疾向屋外掠去,薛娘也就挡他不住了。这茅屋之外,四周俱是荒草,这时火势燎原,竟无一处可通,华云龙冲出大门,正自苦无脱身之计,忽听“嗖”的一声,一支长箭,却又迎面射来。

华云龙短剑一抬,将那迎面射来的长箭击落在地。出乎意料一阵劲风,又复扑到了身后,华云龙面一望,但见薛娘十指箕张,已自随后赶到。华云龙怒不能抑,反手一捞,身子顺势一旋,抓紧了薛娘的后颈。适在此时,又有一箭射来,华云龙抓紧薛娘,顺势一挥,那支长箭,顿时射入薛娘的小腿,薛娘痛彻心肺,厉声惨叫。

但闻一阵“嗖嗖”之声,满空长箭,飞蝗般射到。华云龙剑眉一蹙,抓着薛娘,一面闪避,一面绕屋而行,了一圈,看出约有三十余人,暗藏在草丛之内,隔着大火,遥遥放箭,但那玄衣少女却已不知去向。这时华云龙反而定下心来。

事实上四处大火,看去厉害,但荒草不耐燃烧,眼时光,枯草已将燃尽,借着屋外的空旷,闪避敌箭,倒也不虑伤亡,只是处身烈火之中,炙热如焚,浑身汗湿,感到十分难耐总之。忽的轰然一声,茅屋倒垮下来,华云龙右手短剑拨打乱箭,左手提着薛娘,四处闪烁。不多时,听到远处响起一声尖厉的哨音,乱箭便回声而止。

这时,燃烧的蔓草尚未熄灭,华云龙知道仇敌正在撤离,苦于火势未尽,不能追敌,勉强等了一会儿,始才提着薛娘,踏着余烬,吃紧追了过去。那哨音起自一座土坡,华云龙手提薛娘,大步冲了上去。晨光微曦,旷野间一片迷蒙。华云龙登上土坡,运足目力,四下搜索敌踪。忽见数十丈外,另一座土坡之上,静静静立着一匹红马,鞍上坐着一个红衣人。那红马挺立轩昂、神骏不凡,红衣人倒是一体态丰腴、娇艳如花的少女。

这时,一轮红日正由东方天际缓缓升起,耀眼的阳光伸展开来,眼间,光被四野,映照在那红衣丽人身上,将这静谧的旷野,点缀得华丽引人。须臾,蹄声“得得”,那红马缓步踱了过来,华云龙手提薛娘,不觉迎了上去。两方走近,齐齐停了下来,四道眼神,牢牢纠缠在一起,两人的脸上,也同时绽开了笑脸。

寂然一会儿,华云龙拱一拱手,笑道:“早啊。”

那红衣少女嫣然一笑,也道:“早啊。”

华云龙面色可亲,道:“就教?”

红衣少女抿一抿嘴,扬起白嫩丰腴的手臂,手中多了一柄碧绿晶莹的玉钩。华云龙初涉江湖,固然见到这特殊的刀兵,依旧不知红衣少女是谁。红衣少女这才灿然道:“阮红玉,贵姓大名?”

华云龙刁钻离奇,暗暗忖道:“你叫红玉,我就叫白琦吧。”心念滚动,朗声笑道:“鄙人白琦。”

阮红玉容色一动,那水汪汪的眼睛,从头又向华云龙脸上扫来。华云龙外貌美,恍若璧人,又是个玩世不恭的脾气,这阮红玉容貌冶艳,洒脱不羁,两人遇在一起,迹象传情,你望我,我望你,大有一拍即合、相见恨晚之势。

那薛娘被华云龙提在手中,脉穴被制,身子无法滚动,这时腹痛虽止,但腿上插着一支长箭,痛得要命,她固然看不见两人,却也知两人眉来眼去,一时之间,怒不能抑,拉开嗓门,蓦地大吼一声。这一吼,恍若晴天霹雳,惊得那红马昂首长嘶,兀立而起,几乎将阮红玉掀下马来。华云龙也吃了一惊,手臂一挥,将薛娘扔了出去。

薛娘就势一滚,坐在地上,大声吼道:“那是我家姑娘的宝剑,快快还我。”

华云龙微微一笑,道:“看你不出,倒有些英勇气概。”右手一扬,将那短剑掷了过去。

薛娘伸手接住短剑,割开腿肉,抓紧箭杆,拔出长箭,也不包扎,身子一挺,霍地跃了起来。阮红玉一望她那伤痕累累的脸庞,眉头一皱,匆忙过脸去。薛娘怒声喝道:“狗贱婢。”举手一扬,手中长箭猛地向阮红玉脸门飞去。

阮红玉勃然大怒,玉钩一挥,击落长箭,缰绳一提,便待纵马冲去,忽又心意一变,冷冷问道:“那穿黑衣的女子是你什么人?”

华云龙接口说道:“那是薛娘的主人。”

阮红玉目注薛娘,鄙夷不屑地道:“杀你这种人,污了姑娘的刀兵。”玉钩一扬,指着远处一丛灌木,接道:“你那主子藏在树丛后面,你叫她前来会我。”薛娘视线滚动,遥遥望见那丛灌木,又看看华云龙,丑怪的脸上,忽然擦过一片忧虑之色。

华云龙淡然一笑,道:“我知道你牵挂主人的安危。”他说着摆一摆手,又道:“去吧,咱们的账,改日再算。”

薛娘呆了一呆,冷冷一哼,道:“你虽放我离去,下次相见,我仍要取你存在。”

华云龙哑然笑道:“下次落在我的手中,我也不再饶你了。”

薛娘冷然一哼,眼望阮红玉,“呸”的一声,吐了口唾沫,手提短剑,昂然朝那灌木树丛走去。阮红玉脸上杀机顿现,突兀左手一扬,一缕乌光,电闪而出,急袭薛娘背后。这一缕乌光去势如电,毫无破空之声,薛娘从未小心,眼看将要被那暗器击中。

华云龙心头不忍,大声叫道:“当心暗器。”薛娘甚为警觉,一听“暗器”两字,身子猛地一仆,一枚蓝汪汪的淬毒金针,射入了她那发髻之内。

阮红玉脸庞一,瞅着华云龙,嗔道:“你这人敌友不分,跑的什么江湖?”

华云龙哈哈一笑,道:“冷箭伤人,算不得英勇。鄙人为姑娘威望着想,乃是一片好意。”

阮红玉冷然说道:“哼,我认为你爱屋及乌,看在她主人的分上哩。”

华云龙一本正经道:“薛娘的主人,确是一位人见人爱、志行高洁的姑娘。”

薛娘已经走了两三丈远,突兀走了回来,拾起地上的长箭,向华云龙道:“念你是一条汉子,我聊进数语,听与不听,全在于你。”双手一拗,“咔嚓”一声,将那长箭一折两断。

华云龙双手抱拳,肃容道:“承蒙指教,感恩不尽。”

薛娘将断箭扔在地上,冷冷说道:““玄冥教”党羽遍天下,影响力之大,非你所能想象。你若知趣,就该火速返家,忠告父母,举家退隐,隐匿此一劫难。”

华云龙点一点头,问道:“你主仆二人,也是“玄冥教”的属下么?”

薛娘淡然道:““玄冥教”网罗的都是天下一等高手,我主仆二人武功平平,纵想投入“玄冥教”门下,怕也难如所愿。”

华云龙道:“那你主仆与鄙人何怨何仇,为何定要取鄙人的存在?”

薛娘道:“这个恕难宣诉,总之你武功在我主仆之上,只要当心小心,自可保住存在。”

华云龙道:“假如不当心呢?”

薛娘冷然道:“那便只有怨你命短了。”

华云龙干笑一声,道:“多承指教,若能不死,定感大德。”

薛娘冷冷一哼,伸手一指阮红玉,说道:“这女人绰号“玉钩娘子”,是江湖上著名的荡妇淫娃,我即使也要杀你,却不愿你毁在这种低贱女人手上,你最好不要与她往来,一剑杀死,那便更好。”忽见红影一晃,那阮红玉一声不响,凌空扑了过来,碧绿晶莹的玉钩,闪起一片引人注目的彩霞,朝薛娘头顶疾罩而下。

薛娘厉声狂笑,喝道:“狗贱婢,老娘即使武功一般,像你这样的角色,却也未放在眼里。”喝声中,短剑疾扬,一式“举火燎天”,向那玉钩迎去。

只听“叮叮”之声,钩剑交击,玉铁齐鸣,两人闪电秀搏击了三招。三招一过,两人都知道碰上了强敌,顿时各展绝艺,争取先机,击斗不已。华云龙负手观战,笑脸满面,忽听薛娘大喝一声,短剑疾挥,架开玉钩,左手一探,陡然抓去。尖厉的指风,破空有声,凌厉之极。阮红玉从未料到敌手竟有如此厉害,眼看那又尖又长,深黑如墨的鬼爪,陡地袭到腰际,不觉大吃一惊,一时光方寸大乱,手足无措。

但听华云龙大声喊到:“风摆杨柳,月在当头。”阮红玉闻得“风摆”二字,本能地腰肢一扭,玉钩顺势一撩,恰是一招“明月当头”的架式,轻容易易便自破去薛娘的攻势。

薛娘厉声吼道:“小奴才,你要不要脸?”

华云龙哈哈笑道:“这姑娘死掉了未免可惜。”

薛娘暗暗忖道:“有这小子互助,无法杀掉这狗贱婢了。”动念至此,不觉锐气大减,萌起了退走之意。阮红玉大为自满,玉钩连挥,展开了一轮急攻,逼得薛娘连连撤退。眨眼间,阮红玉占了上风,玉钩挥舞,“月影西斜”、“珠帘倒卷”、“花影拂剑”,攻势如长江大河,滚滚而下,连绵不息,逼得薛娘只有防守之功,再无还手之力,不由怒发如狂,吼叫不已。

阮红玉突兀娇喝一声,左手一挥,一枚淬毒金针应手电射而出。薛娘短剑一抬,击落金针,顺势横扫,陡朝阮红玉左腕削去。但听“叮”的一声脆响,阮红玉玉钩一挥,架开短剑,左手又是一扬。薛娘身形疾闪,隐匿毒针,岂知阮红玉使诈,这一次并无毒针射出。

薛娘暗自咬牙,刚要挥剑刺去,忽见金光一闪,倏地急射而至,薛娘欲避不及,只得仆地一滚,吃紧滚了开去。阮红玉格格大笑,手中玉钩,突兀闪起漫天碧霞,罗网一般罩了下去。华云龙凛然色变,想不到阮红玉除了“绛帐钩法”之外,另外看家的绝艺,薛娘形势殆危,他急得大声喊道:“冤魂缠足,五鬼……”

薛娘腿上原负有箭伤,动作不便,眼看钩影如幕,碧霞引人注目,其实抵抗不住,正自万念俱焚、自料必死之际,忽听“冤魂缠足”四字,顿时短剑一挥,疾削阮红玉双足,左手屈指如钩,猛朝阮红玉腰际抓去。这一剑一抓,都是普通的招式,妙在合作利用,既可自保,又可解体仇敌的攻势,对阮红玉攻来的一招,倒也敷衍得恰到优点。

阮红玉大为愤怒,大声叫道:“混小子,你到底帮谁?”

华云龙放声笑道:“鄙人姓白名琦,不叫“混小子”。”

阮红玉怒道:“你若帮那丑妇,干脆个人下场。”

华云龙笑道:“我主持公平,不帮任何一方。”忽听一阵“叮叮”之声,钩剑交击,两人身子一震,齐齐撤退一步,停下手来。

阮红玉回溯华云龙一眼,满面娇嗔,道:“姓白的,你不感到莫名其妙么?”

华云龙哈哈一笑,心中暗道:“这阮红玉容貌冶艳,体态迷人,是个风流的佳丽,难怪得个“玉钩娘子”的绰号。”心念滚动间,不禁眉开眼笑,朝她那丰腴感人的身段瞧个不断。适在此时,一缕柔香随风飘来,钻入华云龙鼻端。华云龙如醉如痴,道:“嗯,好香。”鼻子嗅了几嗅,接着吟道:“霞绮、罗裳、粉面、芳心、瑞香……嗯,真的是瑞香。”

事实上阮红玉中衣之内,果真如此贴肉藏着一朵瑞香花,闻言不禁“卟嗤”一笑,回眸横睇,俏俏地瞅着华云龙道:“算你鼻子灵,也真亏你区分得出。”

华云龙左手按剑,右手衣袖一拂,哈哈笑道:“鄙人别无所长,攀花折柳,倒是稍有心得。”

阮红玉媚态横生,道:“事实上是个老圃,失敬了。”

薛娘见他二人眉来眼去,谈笑风生,心中暗暗诅咒,忽然脑际灵光一闪,忖道:“不好,这两人一个是荡妇淫娃,一个是花丛行家,若是两人勾结上,老娘焉有命在?”这样一想,不觉大惊失色,也顾不得腿伤疼痛,随即疾走而逃。

华云龙和阮红玉睹状之下,相顾大笑,一时光,战云消失,氛围极是融洽。

家庭乱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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